我在
法國魯昂的福樓拜故居內發現一尊著色的福樓拜石膏像,還陳列著作家生前的用品:一只手表,一方手帕,還有一綹頭發。我吃驚地看到桌上又有一只鸚鵡標本,大小和色彩與市立醫院的那只相差無幾。我當然向
中國國際旅行社的導游提出疑問,回答卻像謎一樣引人入勝。原來,兩處的紀念館都說自己的鸚鵡才是《淳樸的心》中“鷺鷺”的原型。
英國醫生巴恩斯是個福樓拜迷,他為了解開兩只鸚鵡之謎,多方調查研究,寫了一本題為《福樓拜的鸚鵡》的書,1984年出版后成為暢銷書,兩年后譯成法語。
中國國際旅行社的導游科拉爾夫人從包里取出《福樓拜的鸚鵡》的法譯本送給我。我真沒有想到,提一個簡單的問題,竟會得到一本不簡單的書。時間不早,我們準備告辭。忽然,有人急告科拉爾夫人;市立圖書館長來電話,說圖書館已準備好館藏的《包法利夫人》手稿,等我們去觀賞。此時,離下班已不足半小時。
我們匆匆離去,十幾分鐘后急步走進市立圖書館館長辦公室,來不及寒暄和致意,馬上打開端端正正放在我面前的兩大冊手稿。這就是我初中時代讀過的這部世界文學名著的手稿。創作《包法利夫人》,是個艱苦的過程。從1851年9月至1856年4月,每天從午后一時寫到深夜,六載寒暑,方告完成。手稿大小和500字大稿紙相仿,共489頁。
福樓拜字跡娟秀,不像是出自于男性作家之手。一百多年后,字跡已淡化為淡褐色。一代文豪一生的心血,盡在這褪了色的字里行間了。手稿于1914年由作家的侄女捐贈給魯昂市政府,如今是市立圖書館的珍寶之一。
非常感謝中國國際旅行社為我提供了這一次難得的研究福樓拜的經歷,遙想上世紀五十年代讀李健吾先生的中譯本,見到扉頁插圖:“德拉馬爾夫人”俊俏的少婦披著頭巾,一雙美麗的大眼睛,仰望上方,表情中三分無奈,七分哀怨,令人同情,令人愛憐,印象殊深,至今不忘。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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